说话之间,听到有马匹銮铃叮叮珰的声音,有几匹马奔的近了,方进石心中暗叹,想是赵子平断后的手下赶到了,这下便不用再想着如何脱逃了。
听得一人道:“两位有没有见到我的钱袋子?方才在这里停留,钱袋却不见了。”听说话之声,竟然仿佛是那远去的陈麓君。
方进石一听他的声音,又惊又喜,没想到他竟然把钱袋丢失,回来寻找,掀开车窗向外看去,却见方才走了的五人竟然全部转回来,这几人下马到这土地庙中找寻,看到郑大车二人,便上前询问。
郑大车忙是摇头道:“在下等并未看到什么钱袋,这里只这么大的地方,这么多人曾经呆过,也未曾看到有人捡到,想是掉在了别处了。”陈麓君道:“二位若是捡到了,那钱袋中的钱两位便取了,只求将袋中东西还给了在下,我便感激不尽了,再送二位一些钱也无妨。”他一脸的焦急,想了那东西极为重要。
魏崇道:“真是没看到,若见了一定还你了,方才这几位如此帮忙,感激还来不及呢,怎么可能会昧了你的钱袋。”
背后的李孝忠忽然叫道:“哎,这不是么?”魏崇听了转身去望,背后一紧,已经让陈麓君死死抱住向前一扑,魏崇心叫不好,回肘下撞,那陈麓君硬受了他一肘,他身子虽肥胖,身手却极为了得,他脚下一跘,向前一冲便将这魏崇压倒,魏崇想要回手抓他手腕,却见面前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,却是李孝忠。
回头望去,郑大车也已经给邵兴和那两名随从擒住,将他的头压在水坑里动弹不得,他不停的在那里喊叫:“干什么,你们干什么……”这几人假装丢了钱袋,偷袭二人,一举成功。
方进石大喜过望,跳下马车叫了声:“李将军!”
李孝忠微微一笑,道:“将车上的绳索解下来。”方进石忙是把马车下面的绳子解了,六人动手,将郑大车两人绑了个结结实实。
李孝忠这才拍了拍手上的泥水,对方进石道:“这位小兄弟原来是受这两人胁迫的,方才我便感觉不对,却没想到真是这样,这两人是什么人?是强盗贼人么?”
方进石还没回答,魏崇叫道:“李将军莫要听他胡说八道,我二人是景王府的,他是景王要捉的要犯。”…,
李孝忠冷笑一声道:“景王爷好大的威风,他说谁是要犯谁便是要犯,那还要官差何用!”他看上去对这景王有些怨气,语气毫不客气,魏崇语气一塞,自知失言,景王虽是王爷,却非官府衙门,纵是要犯,也当通过衙门办案才行,哪有私自拿人的。
方进石看这李将军不怕景王,且又好像有些私人恩怨,更是欢喜,大声道:“我还没有开口,你怎知道我胡说八道?难道不让我说话便无人知道你们乒百姓的恶行了么?”
邵兴道:“那景王府如何乒你了,你尽管大声说,别人怕他们,我却不怕。”他让方进石说,方进石倒不知道怎么说了,只好胡编乱造道:“我……我爹娘被他们害死,还烧了我家房子,还想强抢我妹子,我……我打死你们这些混蛋!”说着上前,在郑大车的小腹上狠踢几脚,他早恨死了这郑大车了,此时有机会报仇,自当用力狠踹,直踢的自己脚趾疼痛之极。
他说的遭遇模糊之极,真怕这李孝忠几人细问,也是借着踢打郑大车之际掩饰过去,李孝忠却不在意,王公贵胄欺负百姓的多了,尤其听闻那安命侯赵子平恶名在外,早就相信了方进石的话了。
方进石踢了几脚,想到那些赵子平的手下正将赶来,不敢多耽误时间,便对李孝忠道:“后面还有些他们的人正要赶来,我们走了吧。”李孝忠虽不怕景王,可也不想惹麻烦,便点点头。
方进石去解了拉车的白马,却是没有马鞍,便将马车中的坐垫靠背薄毡拆了铺在马背上权当马鞍,陈麓君和那两个随从将郑大车两人嘴巴里塞了些烂泥石块,丢进马车,又将马车门用铁线拴了,几人这才准备离开。
在方进石殴打郑大车之际,黄金绵便站在旁边看着,这简易马鞍没有马镫,上马不易,方进石把马拉到马车之旁,向黄金绵招招手,她走了过来,方进石猛的把她拦腰托膝的抱起放在马车上,然后自己踩着车轮上了马背,探过身来又从马车上抱过她,将她抱在身前的马背上。
黄金绵被他腾云驾雾般的两抱,心头狂跳,真如小鹿乱撞,觉得自己耳根子都是发烫,后背靠着他那温暖而坚实的胸膛,耳畔听到他雄浑的打马吆喝声,恍若踩在云端。
天空中仍然飘着细雨,白马狂奔,马蹄激起的泥浆飞溅到身上脸上,黄金绵却全不在意,在意的是,这条路如果永远都不要到头,那该有多好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