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旻断然拒绝,当然他也给胡轸留足了面子,说道:“贼众不可轻出,这守城重任可还需仰赖文才,文才企可以身犯险!”
这是个软钉子,胡轸知道无法再说服奋威将军,心中正在悻悻,这时一个声音传来。
“孩儿以为可让胡校尉出城击贼!”
董旻、胡轸二人循声转眼看去,却正是公子董璜笑盈盈的从敌楼下踏着石阶走上来。
胡轸抱拳向董璜施礼,董璜则先向董旻拱手作揖,口中称道:“孩儿拜见父亲大人。”
施礼毕又转向胡轸回礼。
董旻向来重视儿子董璜的意见,此刻他虽然心中认为是不应该出兵的,却依旧想听听儿子的想法。
“哦?吾儿何出此言?可知城外贼兵又添来许多人马?”说罢抬臂指向城外西北面那一大片潺动而来的大队军兵。
董璜顺父亲的手指向城外望了一眼,颇为自信的笑道:“孩儿正是听说城外来了大队贼军援兵,这才来找父亲。”
“哦?”董旻更好奇了。
董璜道:“大批贼军新到立足未稳,我等以逸待劳,正好趁此击之,此其一也。”
董旻微微颔首:“此合兵法。”
然而,他口中虽如此说,心中其实没能被说服,只是出于对儿子的慈爱才开口赞许。
董璜又道:“贼攻城屡不克,死伤惨重,如今连挖地入城的办法都用上了,却也被我等识破惨败,正是士气低落之时,且我军坚守半月有余从未主动出击,今番出战必能杀贼之个措手不及。”
这是胡轸那一套,更无新意董旻只是轻嗯了一声,连赞赏的话也没有了,心中却思索起该如何反驳儿子的话又不伤他的自尊心。
董璜看出了父亲心思,也不觉得气馁,只嘴角微扬轻笑着接着说道:“贼又添这许多人马,对于攻城徒劳无益反而多费粮草。”
董旻不知道为什么儿子会由出城击贼说到贼军的军粮上,感觉这两者搭不上什么边,不过这宝贝儿子还是极有耐心的,他指着城外远处那迤逦行进着贼军队伍道:“看!贼添了许多兵,但似乎添了更多的粮草,那一车车的应该就是粮草,不过好在城中粮草够我们一年用度,为父以为坐守待敌自退最妥。”
“倘敌一年不退又当如何?”董璜笑问。
“贼有十余万众所带粮草岂可支撑一年?”董旻反问道。
话刚出口董旻其实已经想到了其中有些不妙。
董璜道:“眼下贼军不是运粮来了么?贼据凉州又占有司隶许多郡县,非我一城所能抗也!”
董旻听了有些着急了问:“如之耐何?”
董璜依旧扬益着他满脸自信的微笑答道:“破此困局也不难,只须允了胡校尉之请,令其今夜三鼓后出城,突袭焚烧贼军粮仓,若粮仓被焚,贼众有许多的州县短时也难应这十余万大军的无粮之急,贼军必自溃,而陈仓亦能自解!”
“好!”董旻、胡轸听了都不禁拍手叫好,胡轸则更是激动,他彷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天大的战功落到了自己身上,一种按捺不住的冲动,想要即刻翻身飞下城头,杀入贼营中去。show_htm3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