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，我们要对的不是敌人，是千恩。”凤倾城扫过每个人，“拂风，你们会对他动手么？如果他要杀你们，你们怎么办？”

“那你呢？你就忍心下手么？”陆镜鸾反问道，“倾城，别再骗自己了，不管发生什么，我们都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起面对。”

凤倾城深吸一口气，她其实知道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说不动他们几个，只是如果不说她会内疚，“有小白它们或者血翎的消息么？”

鬼鬼摇头，“我问过君北寒，他说并没有听说血翎和玉髅族的消息，不过他已经派白狼帮我们去找了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凤倾城点头，“君北寒答应了我，有千恩的消息就会通知我们。”

翌日凤倾城探望了楚言后就去找了君北寒，君北寒刚刚下朝，正在内殿和冷歌、巴图商量着什么，见凤倾城进来，三人停止了议论，凤倾城故作不知，迈步进了内殿。

“皇上，属下先行告退。”巴图和冷歌对望了一眼冲君北寒施礼，君北寒微微点头，二人路过时冲凤倾城又施了一礼。

目送二人离开，凤倾城来到君北寒对面站定，见他桌上铺着一张简单的类似地图一样的东西，“有消息了么？”

“莽岭上有过打斗的痕迹，”君北寒指点着雪域的地图，是一处离入口不太远的雪脊，“雪狼群发现了些骨头。”

“骨头？”凤倾城心中一紧，“可是白色的？”

君北寒目露诧色，凤倾城咬了咬牙，“是玉髅族。”

“我听鬼鬼说你曾让玉髅族探路，后来它们不知所踪？”君北寒也明白了过来，“换句话说它们出发没多久就遭遇了一场恶战。”

听君北寒说恶战，凤倾城即便没有亲眼见到心中也猜到了七七八八。

君北寒从凤倾城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哀伤和恨意，他轻声安慰道，“也许它们只是被抓走了。”

“玉髅族是没可能被控制的，”凤倾城不敢想象如果给圣君或者灭魔抓走了小白，它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，“圣君、灭魔、无面尊者……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！”

“倾城……”君北寒欲言又止。

“你想问什么？”

“若是慕千恩呢？”君北寒盯着她的眼睛，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，“你会下得了手么？”

迟疑良久，凤倾城开口，“不会。”

“我如何能让你一同去呢？”君北寒苦笑道，他怕，如果凤倾城不忍下手，就正好被圣君利用，没有了战斗力的凤倾城随时都会性命不保。

“我是说，他不会这么做。”凤倾城坚决地开口，“就算他变了，我相信只要遇到我，他一定会清醒过来。”

君北寒轩眉紧锁，“如果他对你下手，你可会还手？”

凤倾城仰头对上他探究的眸子，目光清明，“我会保护好自己，如果我死了，谁还能救他？”

听到这儿君北寒已经懂了，他突然很嫉妒慕千恩，即便被控制成为傀儡，他也能轻易得到凤倾城的心、她的爱，而这一切都是自己曾经拥有却一手毁掉的。

“好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君北寒点头，“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，至少去看下莽岭上的情况，也许会有线索，我会命人准备一切。”

“多谢。”凤倾城语气也缓和了不少，“那个……怎么最近没看到吴邪。”

君北寒眼神微动，“邪儿他……我让他跟阿尔斯楞去军中锻炼了。”

“他其实还小。”凤倾城笑了下，“更何况有你这么优秀的爹，他已经做得很不错了，你总不能让他现在就跟你一样出色吧？”

“他要是知道你还关心他，估计会高兴得跳起来。”君北寒摇头笑道。

“君北寒，这一切都跟圣君有关，”凤倾城突然心生不忍，“你和北荒国可以置身事外……”

“嗯？”君北寒挑眉，“让我看着你一个人承受？”

“不是，我是想说如果你出了什么事，吴邪怎么办？况且你也不希望吴邪有危险对么？”

君北寒嘴角一弯，“怎么慕千恩一出事，你连性格都大变了，这可不像是曾经我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凤倾城，再说了，你以为圣君亦或者是龙族的目标仅仅是你么？天临大陆若是陷入他们的手中，北荒国可以独善其身？就算不是为了你，我总不能做个缩头乌龟，让邪儿从小就有样学样吧？”

凤倾城还想说什么，君北寒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倾城，别想那么多了，先回去休息，明日一早还要启程。”见他如此坚持，凤倾城只得作罢。

翌日，一行十数人在白狼的带路下直奔莽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