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证明,男人是经不起诱/惑的。
尽管林福儿并没有心存勾引之意,但二人这般同榻而眠,福儿又莽莽撞撞地凑近人家的耳畔,说一些痒酥酥的俏皮话儿——对王詹而言,这简直就是非一般的折磨好吗?!
“林福儿,你一个姑娘家,不要这样。”这也太挑战他坐怀不乱的本事了吧!
林福儿有些愠怒,立马从榻上坐了起来,这般虎眉虎眼地坐着,腮帮子都气鼓了:“我不要怎样?”
透过雕花木窗,月光碎碎地洒了进来,照得林福儿雪白的膀子清晰可见。
还有那绣着鸳鸯戏水的藕荷色肚兜儿。
王詹咽了口唾沫,然后忙转过脸去,心里念佛不已。
只觉得那藕荷色肚兜儿上的俩水鸭子竟然活灵活现地动了起来,呼啦呼啦地划着水游到他的身边,暖暖的绒毛轻轻擦过他的鼻尖。
唉,果然是春天要到了。
“白日里,你可是出尽了风头啊。”在听说了她蹴鞠场上的精彩表现后,连王詹都觉得惊奇。
听见王詹的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嘲讽之意,福儿叉腰得意道:“那又怎样?他们都不如我呢。”
王詹叹道:“凡事不要做得太锋芒毕露,才合了圆满之道。”
“你还有脸说我呢?”想到王詹领着一大帮幕僚属下去逛德音坊,林福儿心里就觉得膈应,“你可身为青陵县的知县大人,居然领着人大张旗鼓地逛窑/子去!若是让人家知道了此事,那可有得舌根子嚼了!”
王詹倒没多说,只是轻飘飘地回应道:“你也知道那是不好的地方啊?”知道德音坊不干不净的还敢去玩儿,真是胆子肥了!
“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啊……”那德音坊修得这么雅致,不挑明了谁知道那是个什么地儿啊?!无端被熊小子李小子给忽悠了,她还委屈呢。
“哼。”显然是被林福儿问得词穷了。
林福儿越是得意便越发猖狂起来:“我是不知者无罪,你却是明知故犯!王知县,王大人,你倒是评评这个理儿啊!”
王詹呵斥道:“你一个妇道人家,哪里懂得这许多的关窍?!快些睡吧!”
衙门里的事情,他从不告诉她,就是不想让她也跟着自己担惊受怕,衙门里的水太深了,他不想让她也搀和进来,他只希望她每天都开开心心得意洋洋的。
“妇道人家,呵呵……”林福儿冷笑着摇摇头,再次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,心中却在暗骂:这人渣搁后世就是个大男子主义的臭混蛋!
林福儿闷闷不乐,王詹也是憋得一肚子的火,两人就这般背对着对方闷闷地睡了一宿。
一夜无话。
林福儿通常起得比王詹晚。
只是第二日,当王詹失眠了一宿醒来之时,却发现身边的小东西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问了丫鬟才知道,原来是早早地起了,已经去书院好久了。
林福儿带着俩黑呼呼的熊猫眼进了天班课堂,却瞧见同窗的姑娘们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,满天班,都充满着一种病怏怏的氛围。
想来是因为昨日之事罢。
任哪个姑娘想到自己被骗到那地方吃喝玩乐去了,心里都不好受的。
更何况她们还是根红苗正的封建传统女子。
满教室乱串的林福儿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,最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。
上午的课是容嬷嬷的烹饪课。
容嬷嬷刚一走进来,女学生们的精气神儿顿时一变,再一次地回到了之前的满分状态。
看来这容嬷嬷倒是一味良药。
“今日是老身的烹饪课,所以还请各位姑娘小姐移身去百味轩听课。”容嬷嬷说起话来,总是如此的威而不露。
今儿戴婵娟也有些懒洋洋的,状态瞧着实在不怎么样,她回道:“容夫子,难道我们要亲手煮羹汤吗?”
容嬷嬷眯着眼睛:“自然是了。”
梅含英软软地托着下巴,不经意便犯了懒:“哼,再怎么说,我们梅家也是有大厨房的,丫鬟、婆子、厨娘们都有不少,本小姐还需要自己动手吗?”
“大户人家的小姐学习烹饪没有用?”容嬷嬷目光一凛,她早就料到这些个闺阁小姐里头会出这么一两个刺儿头了,“呵呵,就连宫里头的贵人娘娘们都不敢说这样的话,梅小姐倒还真是胆大妄言啊。”
这话着实打脸啊……
梅含英咬了咬唇,生生憋住眼里的泪,却是再也不敢跟风说胡话了。
戴婵娟笑着打起了圆场:“她一个糊涂人,夫子大人有大量,与她计较什么?这原没什么大不了的,我们去便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