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不可能大冬天的大晚上大半夜还跑出去上卫生间吧?
“那就用痰盂呀。”
席东烈无奈的笑笑。
两个人原本是想着往门口走走,然后在转回来,时间上就该差不多了,但见着他对什么都挺有兴趣的,难得她当起来了导游。
陆懿净称呼他,也不能称呼席先生,现在这样的关系这样的叫不是搞笑嘛,小烈呢她喊不出口,觉得太过于肉麻,中间就找了一个,喊他东烈,席东烈喊她懿净,说话之间已经没有了生硬的气氛。
其实不论男女还是在于相处,在于在一起。
席东烈觉得自己这次厚着脸皮来就没错,不厚着脸皮,他就永远在席先生的位置画圈,厚着脸皮,一下子就跨越了一大步。
来到她的家乡,和她一起散散步,这飞跃……
懿净把自己的手套给了他,是红色的,到底有的保暖总比没的保暖来的好。
席东烈也没推迟,一个大男人就带了一副红的手套。
这个点根本就连个鬼影子也没有,就算是做生意的也没有出摊这么早的,请问天都没亮透到处黑漆漆的,出来买东西给谁啊?
又会有谁,天没亮就出来买东西?
上中这地方不大,娱乐设施等方面都是发展的弱项,可以说到点大家就都睡觉,到点大家在起床上班,得是那种有钱有闲的人大半夜的泡在外面吧,还是比较少,路上的出租车过去一辆,你打眼看看,就都是空车。
懿净其实对这个城市也都陌生了起来,好多年不回来,回来也是行色匆匆的,好多地方都变化了。
两个人闲说话呢,陆爷爷寻了出来。
其实懿净他们才出去,陆爷爷和陆奶奶就都醒了,陆爷爷穿着大衣出来找的。
“外面天气冷,回去穿件衣服。”
说完话他转身就回去了。
这两人慢吞吞的回了家里,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温暖,这是真正的暖,暖风扑面,陆懿净还好,席东烈却真的觉得冷了。
就穿那么单薄的一件,一刮风就浑身都打透了,风打在肚皮上,打在浑身,他好在的是过去比较喜欢运动,抗冷的体能还是有的,不然早就嚷嚷着要回来了。
“外面是不是特冷?”
陆奶奶笑呵呵的看着席东烈,这小脸给冻的。
席东烈说没有,那陆奶奶就能信他的话?
“来洗脸,脸盆里就是热水。”
冬天嘛,家里都有暖瓶,陆爷爷和陆奶奶都已经洗漱过了,家里的卫生间给换了新的毛巾,给席东烈准备的,至于洗脸的什么东西,家里还真没有,陆懿净不用这些东西,陆奶奶像是会用的人吗?
就一块舒肤佳香皂。
“我家没有洗脸的那种东西,就香皂,能行吗?”
“行。”
就算是不行,他也得说行啊。
陆奶奶说水不够还有。
席东烈拧开水龙头,因为盆里的水有点热,水龙头里面流出来的水那是真凉啊,怎么就这么冻手呢?
开创新纪元了。
他哪个家的水也没这么凉过啊,凉水多了,又不好意思继续倒热水,男人活的糙点就糙点吧,上手去洗。
陆奶奶准备去市场,懿净说她和席东烈去就好。
“你不知道在哪里。”
“你告诉我找过去就行了,我去吧。”
陆爷爷开口。
“想去就让她去吧,看想吃什么都让她自己买。”
孩子有手有脚的,也醒了,叫她自己去看,想吃什么看见就买什么,你一个老太太知道她想吃什么?
“你把羽绒服穿上,外面冷,今天降温了,多穿点,不然容易感冒,感冒就麻烦了。”
陆奶奶返身回去找她的羽绒服,又觉得陆懿净的那个小羽绒服太短,自己的那个长的给找了出来,陆奶奶这年纪的人穿的羽绒服都是深色的,一看就是老太太穿的,陆爷爷摇摇头。
“奶你可别忙活了,我走了。”
抓着羽绒服套上,和席东烈一前一后出门,这次走的是大门,小区已经有人开始行动了,出来晨练的,楼栋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,也吓了人老人家一跳,心想现在的小年轻起的可真早啊,真有活力啊。
“早啊。”
老爷爷笑呵呵的开这口。
“您早。”
老爷爷看看席东烈,这地方谁说话还带个您啊?
外界评价上中人,都说上中人说话语气很硬,听起来就像是没有礼貌的样子,其实一个地方一种特色,上中的特色就如此,陌生人见面了打声招呼和多少年的老邻居似的,说话都是比较随意的。
懿净和席东烈走了半天,还找错路了,她是真的有点不认识路,对这地方也不是很熟悉,想打听吧,路上还真就没有那么多的人给你打听,到了市场还以为是走错了,因为没几个人,稀稀拉拉的,怎么想市场都应该是有很多人的,很多小贩的。
结果找到了又走了,最后再找回来的时候,看着有些小贩已经开始搭棚子了,有些人家准备齐全,就看卖什么了。
炸油条的大婶就转眼间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就已经搭好了棚子,大锅已经支上了,正在弄那个火,挺高的一个类似于桶的东西,里面就都是火,席东烈就瞧了一眼,可能是炭火,弄的这么高也许是为了身体的高度,这样干活不累。
就那个大婶一个人,抱着大锅坐在了那个容器上面,往锅里倒着豆油,看起来是真的新鲜的油。
其实谋生谋生,人被逼到一定的地步,能不能干也必须干,不然就没活路,这年头下岗的人那么多,突然没了工作,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,要养家活口,也许她的男人就上班,人家上班的话,你能指望人家陪着你来出摊吗?
生活不易,大家都是不易的。
市场的那头已经开始陆续出现小贩了,还有推着车棚来的,那种里面带着大锅的,席东烈第一次见。
懿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。
“那个是贴饼子的。”
饼子?
大饼?
走了一路倒是买了不少的东西,那个饼子觉得他一直好奇,带着他过去买了四个,一块钱四个。
是苞米面的,所谓的粗粮。
这边吃这个的就特别的多,单个售价真的不高,胃口小些的两个就能吃饱,胃口大的四个也吃饱了,车棚里还卖豆浆,杯装的那种。
席东烈就不明白,她为什么不买豆浆,不是说要喝豆浆吗?
懿净笑。
“去豆腐坊买豆浆,划算。”
炸油条的地方是将豆浆给稀释了,里面加了糖,但味道总觉得不对,车里的豆浆呢,是原汁原味的,但杯装的都小,沿着马路找到了豆腐坊,席东烈觉得纳闷,这些放在一起卖不就好了,这样分散的卖,被分走了多少的客户。
七毛钱一袋的豆浆,一大袋,这时候的袋子还没有抽条,足够四个人喝的。
豆浆也是熟的,只要回家加糖就好了。
又沿着马路回家,东西都是他拎着,男人跟出来了就得干点活,让女人干活拎东西,走出去也不带劲儿。
陆奶奶见买了不少的东西,接过来就赶紧的找碗筷,准备吃早饭。
陆懿净就是故意想看席东烈笑话的,她还给席东烈买了稀豆腐。
这种东西,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卖的,反正她就在上中看见过,把煮熟的黄豆磨碎,用熟的豆油葱花加点盐,其实懿净就可不爱吃这种东西了,因为豆子煮的再熟,其实它还是有腥气的,吃到嘴里觉得怪怪的,小时候不愿意吃,现在依旧不愿意吃。
“小席肯定没吃过这种东西,试试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