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安宁看看祁伯母又看看王阿姨,眼睛微微含笑,轻声道:“两位都——”
“停。”王珍芬赶紧提道:“这里没有外人,不用说官话,你尽管说,我就是看看我们两个谁的保养方式正确,人呀,老了就总想着年轻一点,明知道外貌没用也一样。”
“哪里。”苏安宁僵硬的笑着,说的如此伤感,你想让我说什么,既然都不是外人了你还为难我一个晚辈。
“说话啊丫头。”
祁法道:“别为难小宁了。”
“怎么能是为难呢,小宁我为难你了吗?”
“没有,没有。”苏安宁状似认真的看看祁伯母,祁伯母气质好,工作顺遂,五十多岁看着不像,说四十多点也是有人信。
王阿姨平日无事,善于保养,最是讲究,虽说她生子曰时间晚,今年也五十多岁,但看着要年轻的多,再说两人风格不同,还真不好分出高下。
“谁呀?”
苏安宁的目光不自觉的像不远处的屏风后扫去。
王珍芬赶紧催她:“别看庄严,看他也没用,被我爸抓住下棋,没两个小时他们谁也别想走,快点,没人救你,说实话就行了。”
“竟为难孩子。”
苏安宁纠结的看着两位泰山北斗,心想,如果得罪了事后不报复吧?她跟庄严离婚了也不给她穿小鞋?
孟子曰过来见苏安宁苦大仇深的样子,坐在她旁边:“怎么了?”
王珍芬当然觉得是在问她道:“你不去下棋在我们女人堆里混什么,去,去,跟庄严和你姥爷下棋去。”
这怎么行?苏安宁赶紧开口:“孟子曰不就是现成的裁判,阿姨,年轻与否、漂不漂亮这事男人最有发言权,孟子曰,你说祁伯母和王阿姨谁看着更年轻?”终于扔出去了。
孟子曰看了看安宁,接话:“问这些问题不觉得很无聊,再年轻还能当自己没有结过婚没有生过孩子今年十八吗。”
“你这孩子——”
孟子曰还知道解决问题:“看着是不是年轻与本身的脸型和肤色有关系,保养是针对后天的气质,祁伯母气质好,妈你长的好看,两个人站在一起没有参照物,有什么可比的。”
王珍芬被儿子一夸,笑容顿时灿烂和蔼;“不知道收敛,哪有自己夸自己妈的。”然后赶紧道:“你也觉妈比你祁伯母好看是吧。”
祁法同志率先点头:“你年轻的时候就比我好看。”这是实话,否则换成老司令任何一个孩子敢和王珍芬一样,老司令一定与其老死不相往来。
“瞧你说的。”王珍芬笑容娇羞的跟祁法谦虚:“我年轻那会最喜欢你的气质,看着就让人觉得是做大事的人,果不其然你没有让任何人失望,我爸当年就说我撑不起事,让我……”
苏安宁悄悄松口气,逃过一劫。
孟子曰不听她们说什么,得意的看着苏安宁:怎么样?搞定了吧。示意安宁给他点好处,刚才他帮她解围了,有目共睹。
苏安宁笑了笑,拿起一旁的牙签挑了一根插在一小块哈密瓜上。
孟子曰立即张嘴。
苏安宁又拿了一根插在一块苹果上,连续摆弄了十小块后,拿起一次性碟子,给王珍芬三块,给祁伯母三块,给孟子曰四块。
孟子曰心情顿亮,他有四块,比她们都多,孟子曰心情不错的靠在沙发上吃的很顺心。没介意她忘恩负义的不喂。
“去年闹的全国皆知的荒野碎尸案真的就那么轻轻放下了,就算行凶者有精神疾病,他杀人的那一刻就一定犯病了?或许是他清醒的时候作案呢?”
“法律对此由严格的界限,不是你想的那么……”
“落网之鱼比比皆是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
“还有校园闷死案,肯定是官官相护,互相包庇。”
“你们想的都太简单了,司法介入的事,没有证据是不会乱说话的,你以为几个监控,几个报告和买通几个人就能解决问题?
司法首先会逐个学生排查,然后逐个工作人员座谈,不可能所有人都说谎话,你们听到的都是自己的臆想,认为官官勾结,官商勾结,其实只要你有洗不清的嫌疑,司法是无法包庇个人的明白吗?”否则多少‘能人异士’也不用潜逃了。
“啊?假口供算不算?”
“一座学校多少位学生,一层楼多少人在上课,一个教室多少孩子,假口供?死者有多可恶,上千人会给假口供?何况司法第一件事就是接触死者身边所有友人、亲朋,还有见过死者的任何人,包括他生前五天所有发生过的事,你觉得所有人都会说谎?”
“那,可以磨灭证据。”
祁法都不知道要说王珍芬什么,别人这样怀疑,是不接触这些部门,你一个红二代,不知道什么。王老司令当年没让她入仕,实乃明智之举。
“你要记住,除非皇上亲自说,这件事赦免,否则司法是非常具有公平性的部门。请问现在有皇帝吗?就像某某视频案一样,是经过大量取证才下的结论,不是你说人家商家图谋宣传就是宣传,尽管它造成了既定的事实。”
“我还是觉得司法有漏洞,比如说……”
苏安宁有些佩服祁法的耐心,她看起来是非常严肃的人,竟然如此心平气和的为王珍芬讲解幼儿园般的问题,真是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,她为自己说祁法是老妖婆致歉。
王珍芬被说急了:“啊呀,你衣服是从哪买的什么牌子?”
两人从衣服说到现在国内的所有牌子,从茶几上的水果聊现在的运输业。
祁法偶人插播一两个商业发展进程中的个案。
两人看似聊得十分投机。
孟子曰用手肘碰碰安宁的胳膊。
苏安宁看过去:?
孟子曰拿起遥控器:“看吗?”
苏安宁再觉的旁边的两个人无聊也不会开电视啊,做人的基本道理懂不懂,少说等她长到祁法的岁数才能想开就开,何况祁法说故意挺有意思的。
苏安宁摇头。
孟子曰看了旁边两人无聊的话题,自动打开,谁让苏安宁跟老太太样喜欢看电视机抠脚丫。正好他姥爷也跟老太太一样家里有电视机,为什么不看。
孟子曰不但开了,还找了个苏安宁喜欢的节目播着。
苏安宁顿时汗颜,后悔对着他们时放松警惕,拿自己最不能示人的一面见人,心里埋怨孟子曰:你好歹来个高大上的节目。
王珍芬瞄了电视一眼嫌吵:“子曰快关了。”
孟子曰当听不见,让旁边站着的佣人来包炒核桃。
王珍芬见状,立即改了话题笑容满面:“看看也好,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好的快,炒核桃有点咸少吃点。小宁帮我看着他,不听话了告诉我。”
苏安宁笑。
王珍芬拉着祁法往旁边挪了挪,两人继续说:“明达这两年快递不行,我上次买的扒糕,回来都糊了,还有上个月买的粉饼……”
祁法愿意看电视的,但也不烦王珍芬:“也不完全是明达的错,你买的东西都不适合……”
苏安宁低着头,戳水果。
孟子曰踢踢她:你看啊,还要给你拿个抱枕吗?
苏安宁赶紧摇头,把眼睛对向电视。哇!掉下去了!
孟子曰悄悄抓住她放在一旁的手:很好笑吧。
苏安宁赶紧看盘子,默不作声的拿开手。
“少爷,您要的核桃。”
苏安宁对这古老的称呼表示接受无能。
孟子曰心情不错,接过核桃,给安宁剥:“你吃几个?”
苏安宁闻言吓的半死,瞬间看眼王珍芬又赶紧移开视线,身体向前倾斜一点挡住孟子曰的手,你妈恨不得把水喂到你嘴里,你给我剥核桃,拉仇恨吗。
苏安宁小声道:“我——不——吃——”
“为什么?”你前几天还喜欢吃我剥好的,孟子曰没有特意放低声音,但本身音量也不大。
苏安宁有些明白什么是‘猪一样的队友’:“今天胃口不好。”
孟子曰闻言放下核桃,胃口不好:“要不要喝点粥。”
“不用。”苏安宁见他收手,心虚的坐定,给王珍芬和祁法又拨过去点水果。
孟子曰道:“那你想吃什么?”
苏安宁手一颤,恨不得把手边的果盘拍他脑袋上:“有榴莲吗?”
孟子曰闻言皱眉:“有。”但他不吃,一切有异味长的丑的水果都不吃,哈密瓜长的也丑。
苏安宁语气淡定,知道他不吃;“来一个怎么样。”
孟子曰眉头皱的更紧,他闻都不能闻:“只吃一口行吗?”他挨的这么近,万一——
“两口吧,你说呢?”
“说什么呢?”庄严走过来坐在安宁身边,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安宁身后的沙发上,神色自如:“让我也听听?”下棋比上班都累:“子曰可不是谁都理的,你运气不错。”
苏安宁给他串了一块水果:“我也这么觉得,正说山核桃呢,孟子曰懂的很多,听他讲讲觉得很有必要一天吃一个。”
庄严看向孟子曰,语气亲近:“你可别乱介绍,回头我的手不用做别的就给你嫂子剥核桃了。”
孟子曰不高兴他过来,说话冷冷的:“手疼你可以聘个人专门剥,你出多少钱,人我给你找。”
庄严看向安宁:“喝茶吗?”亲自给安宁倒上,孟子曰再加一条,不会聊天。
“不喝。”
“小庄!快点!你陆伯父要撑不下去了!”
“小庄!过来救场,跑哪去了!这么一会也要跟媳妇腻歪没出息!”
王珍芬扯着嗓子插一句:“你有出息!把你媳妇留这里吧。”
庄严无奈的起身:“来了。”俯下身在安宁耳朵道:“有事喊我。”
“去吧。”
孟子曰在他走后冷哼一声。
苏安宁没理他。
孟子曰又不爽的冷哼一声,顺便踢了她一下。
苏安宁开口:“感冒了就去休息。”
孟子曰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,还知道关心他,就知道她心里有他:“我跟你说。”孟子曰靠近苏安宁一点:“庄严半个月前背着你在外面偷偷包养了一位女大学生,学舞蹈的,据我的两位秘书说身段很好、很漂亮,反正比你漂亮。”
苏安宁淡定咬一口牙签上的苹果:“我前段时间包养你,付迪也说你比庄严好看。吃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