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舒听迟骏如此说,眼里又湿润起来。她不想让迟骏看出她心里难受,便勉强自己笑。十分呵护的喂迟骏吃饭。
迟骏喝了程誉熬制的汤药,身体状况便慢慢好转,虽然由于椎骨有伤不能动弹。可烫伤和棍伤,在不知不觉中愈合了。甚至躺在龙榻上,和云舒每天有说有笑,日子过得还算顺当。
迟沐龙在刑部挨了一顿揍,养好身体后也来寿康宫看望过迟骏一次。没有了以往的针锋相对,他对迟骏虽然不冷不热,可云舒已经知足。他不像起初那样要杀了他,已经是阿弥陀佛了。
武德太后被打的浑身是伤,每天躺在重华宫低声哀嚎,短时间内再也没敢找过云舒的茬儿。
迟沐龙带领朝中大臣请旨要云舒亲政,无奈情况下,云舒只能答应。
一个月后,云舒便从一个轻轻松松的小皇帝。变成了一个事务繁杂,每天被大臣讨扰,每天面对各式各样的奏折。每天晚上不过三更睡不得觉的苦命皇帝。
若非迟骏每天陪她,她真的要崩溃了。
“翎安百姓今年闹蝗灾,几乎颗粒无收。迟骏,是不是该拨款救济?”
云舒手中拿着奏折,坐在寝殿的案几上,对躺在床上的迟骏问道。
迟骏叹了口气道:“不想这蝗虫如此厉害,竟让百姓颗粒无收。元容,翎安城人数最为密集,拨款少了根本无济于事。明天早朝时,你还是和大臣们商议一下,看有没有办法在丰收的县区,调些粮食过去,像这种大灾,光有钱财是不顶用的。”
云舒觉得迟骏说的非常对,自己对朝中之事不懂,对于天下百姓的生活也不甚了解。她突然觉着迟骏想的事情特别周全。大事小事得心应手,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,其实,迟骏才适合做这皇位,只可惜怎么就投错胎了呢?
“迟骏,有人密奏陈州县令贪赃妄法,是否派人去调查?”
“这个?你可同时派两拨人去调查,一个是调查密奏者和这陈州县令,可有私仇和过节。一个是调查陈州县令和奏折上所说是否一致?”
云舒闻言,把手中奏折往案几上一放,缓缓起身便朝着床榻走去。一边走一边玩笑道:“迟骏,依我看这皇帝你做比较合适,不如,你以后就留在这宫中,悄悄的帮我批奏折可好?”
陈平就在案几旁站着,听闻云舒如此说。尽管知道是开玩笑,还是跟着皱了皱眉,看来皇上是彻底的疯了,在这位迟将军面前,她从来不自称朕,也从来不拿半点架子。
迟骏躺在床上,眼神不自觉的朝着陈平瞟了过去。哪怕只是玩笑话,也不是当皇上的人该说的。叹了口气,心说看来此地不宜久留,为了不惹出乱子,还是早早离开的好。
见云舒走过来,还坐在床边了,竟话锋一转,突然说:“微臣记得皇上曾经允诺过,只要微臣身体好了,皇上便会给微臣赐婚,如果留在这深宫,微臣觉得实在不妥。”
云舒闻言,便不动声色的替迟骏往上盖了盖被子,刚刚立了秋,天气有些转凉。等帮他掖好被子,她才柔声说:“我答应过你的,肯定办到,只要你喜欢,怎么都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