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毕竟那样远的路,他们有许多的机会可以下手。他们竟是这样等不及了,直接对你们家里的人动手了。”
“因为从我们手里得到绣图,自然是要比从福伯你手中得到更容易。”水生倒是不觉得奇怪。余杭留了不少护卫,自然就是为了护送绣图入京的。
护卫重重之下,范家并不容易得手。
何况沿途那么多的繁华之地,人多熙攘,一旦动手,便往往太过招眼了。
“那如今你们打算怎么办?”福伯注视着于望舒。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时日,他也看明白了,博闻和月牙虽然不是于望舒的亲弟妹,可却俨然是最为亲近的一家人。
扪心自问,外人的利益和家人的性命孰轻孰重?
很多人都会知晓该怎么选。于望舒和余家非亲非故的,凭什么要为余家的事,而不去顾及弟妹的生死?
“这话该我来问福伯你。”于望舒直直的看着福伯,“你手里的人都放出去,有几成的把握救下博闻和月牙?”
“没有把握。”福伯摇头苦笑,“我尚且不知范家来了什么人,有多大的本事。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找到博闻和月牙被藏在何处。
“更何况这大抵是范家的最后一搏,他们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,只要能赢了余家。”
“若是福伯没有把握,那这件事,便请不要插手。”于望舒攥紧了手中的字条,几乎要将字条揉碎。
“夫人先不要轻举妄动。”福伯皱着眉,绣图即将完成,就差一点点了,这个时候若是全功尽弃,也太可惜了。
“福伯先回吧!”于望舒回了屋,拿出绣图来绣着。虽然心浮气躁,她却还是勉强自己平静下来。心浮气躁根本绣不出什么好东西来,刺绣最注重的就是静心。
水生进屋的时候,便见于望舒认真的绣着绣图,一副恬静娴雅的模样。
他也没打搅她,看了她一会儿便走了出去。
福伯还站在庭院中没走,却是一动不动的站立了许久。
“我会尽快查到博闻和月牙的所在,未必就不能救下他们。”福伯好一会儿才说道。
“即便是发现了,也不能打草惊蛇。不仅是要找到他们,更是要他们好好的回来。”水生认真的说着。“范家的人必然有所准备,不会让我们轻易把人救走的。
“若是惊动了他们,他们很可能会伤害两个孩子,这是我和望舒都不愿见到的。”
“放心,我也很喜欢两个孩子,自然也不愿见他们受伤。”福伯便急匆匆的走了。
于望舒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刺绣,甚至连饭都没有吃,水生喊她,她也不理。也就是欢欢哭的的时候,她才恍然惊醒一般,连忙去哄欢欢。
一直熬到次日一早,于望舒才算是完成的整幅绣图。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,长长的舒了口气。
打开门的时候,水生正站在门口。
“你都没有睡的吗?”于望舒微微皱眉,心疼的看着他。“你不也没睡吗?我陪着你。”水生握了握于望舒的手,“你先坐一会儿,我打水来给你洗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