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看着他道:“哥从来不告诉我他去哪,他只与姐说,不过他今天应该回来,因为今天心成亲,他又是这儿的主人,岂有不归之理?”
龙蓝点点头。
“不知公子找我哥有何要事?”
“哦!其实也没什么事,只是好久没有见到他了。”
“公子是我哥的朋友吗?”
龙蓝可从来没被人这么左一个公子右一个地叫过,听起来挺别扭的,而且这样跟她说话似乎也太累了,于是他对凌说:“在下名叫龙蓝,请姑娘不必如此拘谨。姑娘这样左一个“公子”,右一个“公子”的称呼在下,在下实在不习惯,姑娘还是呼我名为好。”
凌淡淡的笑道:“公子也不是左一个“姑娘”,右一个“姑娘”的称呼我,公子既如此多礼,小女子又何敢有失礼之处?”
龙蓝大笑,连连道:“是,是,是,那我们都应该改。不过,不知顾念贵姓?”
凌道:“我没有姓,公子叫我凌便是。”
“怎会没有姓,你不是断魂的妹妹吗?”龙蓝很是好奇。
“是的,可不是亲的,我是哥捡回来的。”凌忧忧地说。
“哦?怪不得你与断魂无相似之处。不过你既然生长在青龙镜,那为何不姓龙,跟我一个姓,叫龙凌不是很好嘛?”
凌思考了一会儿,道:“好啊,那我以后就叫龙凌。”
又是沉默。
“哥经常跟我提到你。”
“是吗?你哥为何提到我?”龙蓝好奇。
“不知道,他只是说你是光之境的王,说你很像传说中的紫枫神。他总会说一些你与他发生的事。”凌为龙蓝斟满菜。
“紫枫神?你也知道这个传说?”龙蓝问。
“是哥说的。”凌将茶壶递给身旁的丫环,示意让她再去沏一壶茶:“公子也听说过?”
“嗯。”
“不知公子对这个传说有何想法?”
“你是指谁?舞言,紫枫,秦风,叶似还是落仪?”
“随便。”
“也没什么感想,只是觉得秦风太坏了。”龙蓝喝了口茶。
“难道公子不觉得紫枫的牺牲很不值得?”
“没有啊!他只是坚持他的所爱而已嘛。他只在乎他的所爱,并没有期待舞言能够回复他多少,他为自己心爱的人而死,只是阴差阳错了而已。到最后紫枫还不是得到了舞言的爱,他这样的牺牲岂不是很值,死得其所嘛!”龙蓝真诚得发表自己一直以来对这段传说的想法。
“对于紫枫的命运感到很公的人,这六合之中也莫过于公子一人了吧。怪不得哥会说你像紫枫,原来你和紫枫一样傻!”
“何为傻?难道你不希望有一个男子能爱你爱到肯为你去死?这可是每个女孩子的梦。”龙蓝笑着问凌。
凌露出一点苦笑:“可是紫枫死后,言也没有独活呀。这样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要也罢。否则都要好好活着。”
“说的不错!”待凌说完中间插进另一男子的声音,但未见其人。
“哥!”凌“噔”地站起身。
“断魂!”龙蓝也一样。
许久,只见一人从远处飘来,越过朱窗进了大殿,然后轻盈盈地落在地上,男子一身青衫,手里握着一把长箫,此物就是苍龙的神兵吧。它叫断魂萧,箫声一出。敌魂必断!
男子笑道:“是的,要想有情人终成眷属那就必须活着。凌儿得活着,龙蓝也得活着,我们都得活着,缺了谁都组成不了一个完整的家”
与此同时,断魂拍了拍龙蓝的肩,这也许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友情达到至深之时的表现吧,男人与男人的友情就是这么奇怪,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动作或者一个表情就可以把这种情义表现出来,又有时却很深沉,无论如何都没法试探出来。
龙蓝回敬给他一个漂亮的笑容。
“哥。”凌喊道。
断魂摸了摸凌的头道:“小妹终于又长大了,还是与以前一样漂亮。一样倾国倾城。”
凌羞涩地笑了笑。
“凌儿,你先回房,这儿待会人太杂,哥恐怕顾不到你。”断魂的语调很柔和,但又夹杂着一丝坚硬而带有命令之意。
“噢!”凌应了声,然后回房。在她转过屏障之际,她不禁回首看了一下龙蓝,又正好与龙蓝的眼神相互接触,凌像触电般地收回目光,脸上一阵发热,赶紧较快步子逃离了。
此时,只留下龙蓝和断魂了。
龙蓝笑道:“怎么?死了二十年才想起我来啊?”
龙蓝知道,如果断魂不想见他,今天他绝对可以不回来,凭断魂的灵力早就应该料到龙蓝今天会来的,既然他回来了,那就表明他已决定向龙蓝宣布他真的没死。
断魂看了龙蓝一眼,道: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。”
说完断魂便转身朝大殿东西方向的看不见尽头的长廊处走去,龙蓝紧随其后。
绕过长廊,他们已来到苍雪宫的尽头,他们大多走了一柱香的时间。苍雪宫的尽头很冷。因为这儿紧连着六合之中海拔最高的山脉——苍雪山。它高达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米。苍雪覆盖方圆七万多里,苍雪之雪一落千年,永无消融之日。
山脚还有一丝青绿,断魂站在一块青石上,他背对龙蓝,风烈烈地灌进长袍,衣襟翻飞,他似乎已不再有往前走的意思。
“还准备上吗?”龙蓝问。“再上可就无法准时赴宴了!”
他居然还有心思想着喝心的喜酒。
断魂转过身,道:“你以为这杯水酒是好喝的吗?你既然已经揭开了我的封印,那为何不占卜一下将要发生的事呢?”
龙蓝找到了另一外青石,他并没有站在上面,而是侧坐在了之上,他面对断魂,笑道:“不是有你吗?你应该可以让我知道得更清楚吧,那又何必要我去耗费这个功夫?”
断魂冷笑,道:“你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样。”
“你不也是?永远都这么严肃,你难道就不会笑一笑?你总喜欢把不高兴表现在脸上!”龙蓝埋怨到。
断魂看了龙蓝一样,淡淡的道:“不高兴?也许吧,自从他死后我好像一直都没有笑过。可是,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为何而不高兴?你以为我不会笑吗?可是现在有什么事能让我释心。”
“难道心成亲不值得高兴吗?”
“心?哼,如果喜字之后尽是阴谋,你还能高兴吗?”断魂冷冷的道。
“即便是阴谋,那又如何,高兴之时理当尽兴,把一切都表现出来,与把一切藏在心里不都是一样?”
“龙蓝!”断魂厉声道:“你还没受够吗?你总喜欢把一切藏在心中,可这样会让你失去很多。有时候,明明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道破的,你却把它藏在心里,以前是,现在也是,这样只会耽误你自己!你以为每个人都是我吗?你想要什么,不想要什么,不说我都能了解,可这世上只有一个我,有些事情你不说,她根本就不知道啊!”
龙蓝愣愣地看道断魂,他根本没想到断魂一回来就会向他发脾气。
断魂也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,他转过身,避开龙蓝的眼神,许久他叹了口气,道:“好了,我也累了,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。这次回来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事了。”
“你要走?”龙蓝问。
“不是”断魂的语调极淡:“你放心,我永远都不会走。只是,我说过,我已经累了,我本不应该插手这天尘埃之事,可是由于你,他们的命运都变轨了,不该死的死了,该死的也死了。以前我从不管这种复杂之事,也没有什么经验,我怕我再插手,到最后我也会控制不了局面。所以从今天以后,我只对你的生与死感兴趣,至于他人或者以后办事,我只会尽青龙的力量去做一个青龙神该做的事,我不会再用我的灵力去替你解决任何一件天尘之事。”
“只要你不走就好!”龙蓝笑道。
“不要指望我太多,你应该很清楚青龙神的力量有多大,现在我只会对它进行压缩而不会对它放任,所以你要彻底弄清楚这一点。”
“我懂”。龙蓝道。
他当然懂。他很尊重断魂所做的每一个决定。因为他知道,断魂的每一步棋都有它的道理,断魂是一个很脱俗的男子。龙蓝知道,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,他不想插手太多有关权的事情,可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何百年前断魂会突然找到他,指名道姓直接挑战青龙这个位置。
从断魂找到他的那一刻开始龙蓝就知道,这个人很不简单,因为没有人可以破解龙蓝在鸢烟之上设下的结界,没有得到龙蓝懂得任何谁也进不了鸢烟界,包括那是已有的虎神,朱雀神,玄武神以及那是刚刚去世的青龙神,他们从来都没有独立进过鸢烟,因为他们无法预知鸢烟界的真正位置和入口。
然而,断魂却可以!龙蓝无法忘却那天断魂是何等轻松地进去鸢烟,然后又是何等轻松地将他击败!但断魂却没有苛求太多,他只是要了一个空缺的青龙之位,他甘心屈于龙蓝之下。
现在,四神之中要属北方玄武神饮水最为年轻,他才二百多岁,他是继承了他父王的位置,从而得到了玄武的传承,拥有一把世间工艺最精细的饮水杖,饮水杖可以操纵世间水气,化水为冰,点雨成雪(当然要在玄武神的手中才有如此威力),仿佛天生就对水有一种不可割舍的情感。
朱雀神是四神之中唯一的女子,她叫残月,她是前代朱雀神唯一的子嗣,所以当之无愧,她便是朱雀神了。朱雀神的武器是一把残月琴,朱雀神可以运用天念之力弹奏出鬼魅的琴声。迷惑敌人心智,然后集聚天念之力之束力将光化为利剑,取人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