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大人,不要血口喷人!我张家和朱家与国同休,哪会因一已之私而费公?既然魏大人见疑,就请皇上先免了世河之职。”张惟贤怒道。
“哼,不光张世河、朱元武,李开后、白玉卒、高仲光,包括李忠,都要去职。”顾秉谦道。
“不要吵了!王爱卿是朕之恩师,如果不是局势如此危急,朕绝不会做对不起恩师之事。现在既然王爱卿不愿意帮朕,那只好先委屈他一下了。顾爱卿,拟旨,川陕总督王兴北平辽东,南抚川陕,为国操劳,颇多劳绩,致身体有恙,无暇调理,故加恩令其去职,专心于西安荣养。着兵部左侍郞韩敬接任其职。另外,李忠、白玉卒、高仲光等解职,张世河、李开后、朱元武皆是勋贵之后,必与朕同心,就保留原职吧。”
朱由校觉得魏忠贤说的有理,只要把王兴换了,这事不就好办了?只是,这样对老师太过无情了,但在江山社稷面前,相信老师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闻旨魏忠贤等大喜:“皇上圣明,皇上圣明。”
崔呈秀长叹一声,知道自己也不能留在朝堂了:“皇上,臣近日倍感精力下降,处置政务颇有失误,不能再侍奉圣君,故臣请致仕,望皇上允准。”
“准!”朱由校没有一句挽留,很痛快地就准了。
……
王兴被免职,不仅阉党额手相庆,就连皇台吉、李自成之流闻听此信,都高兴地简直要跳起来。
这皇帝脑子进水了吗?这不是自毁干城,自掘坟墓?没有王兴,我们还特么怕什么?
除了他之外,还有一人兴奋地睡不着觉,那就是韩敬。
韩敬先是不顾名节,投靠了方从哲,方从哲倒台后,东林党上台,他很是沉寂了两年,不过,等魏忠贤斗倒东林党,他迅速地向魏忠贤靠拢,加上他的帝师身份,很快就当上了兵部左侍郎。
听说被任命为川陕总督,接王兴的班,他可高兴坏了,王兴苦心经营多年,这特么不是让我韩简与摘了桃子吗?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。他仿佛已经看到,自己率领王兴一手打造的新军,马踏中原,驱除鞑子,建立不世之功。哈哈,到那时,封公封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。
……
韩敬很快就出发了,很快就抵达了西安。
当他将圣旨一宣,以为王兴会发怒,或者最起码得表现出失落的情绪吧,结果人家王兴根本不在乎,接过圣旨供起来,然后笑呵呵地说道:“哎呀,简与兄,皇恩浩荡,真是体谅老臣啊,我这身体啊,各处都是病,正需要休养。简与兄大才,出任川陕总督一职,正是大才小用,不得不说,皇上真是慧眼啊。”
韩敬听了王兴的话,心道:“什么老臣?你三十不到好不好?还各处是病,我看你可滋润得很哩。”
韩敬见王兴说完,并没有挪窝的意思,仍然占据着主位,心想:“你不识相啊这是,挪窝啊。”
王兴见韩敬不语,只是看自己,猛一拍额头道:“简与兄,你瞧,我倒是忘了。我不是总督了,怎么还能住总督府呢?王无文!”
“在!”
“去,把总督衙门的匾额摘下来,换上王府的匾额。”
“是。”
什么?韩敬一听,脸色沉了下来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