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起来,谢祎便发现天已经晴了。
下了一夜的雨,空气中都是那种湿润的气息,带着淡淡泥土的腥味。
雨水洗过的天空晴朗的出奇,干净的仿佛一尘不染。
郑管事亲自带着人送来了早饭,都只是庄子上简单的吃食,不算丰盛,滋味却还不错。
“昨日烧毁了的屋子,银子郑管事和醉岚去算,不必算在庄子的账上。”谢祎说道,“给这里造成的麻烦,我很抱歉。”
“这些可都是王爷的产业,王妃何必说这样的话。”郑管事笑笑。
“那屋子本来住的人家,若有烧毁了的其他物件,一并领些银子重新添置吧!”昨日时间紧急,也不可能将屋里所有的物件都搬了出来。
有些东西看似不值几个钱,却到底是农家必需的东西,重新添置的话,总是要花费些银钱的。
“这些奴才会处理好的,王妃放心。”
“那就交给郑管事了。”
用过了早饭,谢祎等人也就返回了京城。回城的路上颜诗蕊和谢祎说起,她和傅晋鸿成亲的日子已经定下了,就在腊月十八。
本来傅家还希望能再往前些,可她心里还是不放心颜灏,故而拖到了年底。
何况她也没有母亲帮着准备嫁妆,杂七杂八的准备些东西还是需要时日的。颜家的大小姐出嫁,场面自然是不能太寒酸了。
“腊月里倒是也很好。”谢祎笑了笑,“不算远,也不算近,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好好准备。”
“我也是这样想的。”
“其实钦天监给我们算的日子也是在腊月里,比你们晚几日。”
颜诗蕊笑起来,“那可真是我们的缘分了,就是到时候,阿惠他们能不能来?”
谢祎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来,“我没想让他们来,如今京城的情形这样复杂,我怕我和阿启尚且自顾不暇,无法保他们周全。”
阿惠他们是她的软肋,她很害怕有人为了对付她和阿启而伤害到阿惠他们。
难怪处于权势中心的人往往很孤独,对这样的人而言,所有的感情都可能成为软肋,软肋就是无坚不摧外表下的破绽。
一旦被人抓住了软肋,很可能会被逼迫的崩溃。
她有空间可以藏身,可是她不可能让阿惠他们时时刻刻的在她的空间里呆着,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们。
如今明显还不是让他们来的时候,想要一家团聚,终归还要等一等。
“这倒是,新帝登基,京城的局势总会有大的变更。”颜诗蕊叹息着。
虽说新帝只是个孩子,可朝中局势不可能依然维持着先帝在时的样子。
“大抵还要慢慢的等。”谢祎苦笑。
“倒也不急在一时,很多事慢慢来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