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全族之人,也当慎之又慎,不可随意有这样的心思。
“严苛的刑罚方能震慑到人,故而连坐之法,也并非没有道理。阿祎,我知晓你心软,可怜那些女子。只是朝中的事,你还是不要操心了。”
“如此说来,便是不行,是吗?”谢祎叹息一声。
她自然也知晓连坐之法就是要震慑世人,让世上安分守己,轻易不要做错事。
可她就是觉得这样很不好。
不过若是萧崇不支持她,她也什么都做不了。毕竟大权在握的是他,没有任何权力的她想要做些大事,谈何容易。“阿祎,并非我不肯成全你的心思,实在是我不能那样做。其实你也不必怜悯那些女子,家族中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在她们家族鼎盛的时候,她们也曾享尽了富贵荣华。没道理只跟着享乐,家族大厦倾倒
的时候她们却能逃过一劫。
“何况这些女子良善者有之,恶毒之人也并不少,她们高高在上的时候也有的残害奴仆,随意草菅人命。各人有各人的命数,你就不要多想了。”
谢祎沉默下来,她也知晓,那些贵族女子高高在上的时候,的确有些张扬跋扈,残害无辜,这样的人的确是应该受到惩处。
可那些红帐中的女子也必然不会都是恶人,除却恶毒之人,必然还有很多无辜啊!
这世上,即便落入很悲惨的境地,也大多还有个盼头。可那些女子着实是没有盼头的,便只能忍受着日以继夜的凌辱,直到最终死去。
不过听萧崇的话中之意,她的确是不能再做什么了。
即便是她恳求萧崇,萧崇肯定也是不会答应的。
于他而言,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,哪里会多管这样一些卑微女子的死活?
在此事上,他们似乎说不到一起去。她越发怀疑起她和萧崇的关系来,他们真的可能会是夫妻吗?她当真会喜欢这样一个男子?
的确,萧崇是霸主,是很多女子会喜欢和仰慕的大英雄。可她却觉得,这样的一个人,或许不会走入她的心里。
他们对一个事的看法不同,想来是不容易交心的。她是如何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的?
“阿祎,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萧崇握了握谢祎的手。
谢祎摇了摇头,“我没什么好生气的,你是帝王,自然要考虑的事情很多,和我所想不同,也是寻常。”她幽幽叹息着。“既然不可,我也不再多言。”
“你不要再去多想这些事了,有些该满门抄斩的罪名,朕还留了她们一命,已经是格外开恩了。”
坐了好一会儿,萧崇便起身告辞,谢祎却对着烛火坐了许久。
“娘娘还真为那些女子求情啊?”秋容无奈的说着。她本还想着,谢祎就是说说而已呢!
其实不过是毫不相干的一些人罢了,何必如此花费心思。
这世上的人太多了,哪里能都顾得过来。能顾及到的,也只有自己的一个家罢了。
只要家人能好好的,便好了,至于旁人过的如何,自然由人家自己去操心。
各人自扫门前雪,休管他人瓦上霜。
“我就是觉得她们过的很凄苦,我才见了宇文芮一面,她便已经过世了。只怕是别的那些女子也在军中活不了多久。”
“成者为王败者为寇,世事皆如此。一朝鼎盛,满门鸡犬升天,一朝败落,自然也是全家都要受到牵累。既然享受了旁人不曾享受过的富贵,自然是要和家族共存亡的。”
“或许你们有你们的道理吧!”谢祎苦笑,“我还真的是说服不了皇上。”
“以皇上对娘娘的在乎,若是皇上能允准的事,必然是会允准的,可见此事皇上是真的不能允准。”
“大抵皇上还觉得我管的太多了,连朝中的事都想插手呢!”
“娘娘多心了,皇上必然不会如此猜忌娘娘的。”
时辰不早了,秋容也就服侍着谢祎歇下。
谢祎躺在床上想着近两日的事,又想起昨夜的那场梦。不知道今夜,那梦中之人是否还会再入梦来。
她摸着小腹,“孩子,你可一定要帮着娘一起,尽快将过去的事情都想起来。”
这样过的浑浑噩噩的日子,她真是受够了。
她如今真的很迫切的想要想起来,就是不知道要想些什么办法。不知道多看些书是否能找到法子。
如今她就是不知道她是如何忘记的,若是知晓自己是如何忘记的,或许便能想到恢复记忆的法子。
本来她对秋容告知她失忆的缘故便将信将疑的,如今知晓萧崇和秋容骗过她,她更是将很多东西都推翻了。
那么她会示意,大抵真没秋容说的那么简单。不过关于她的事,她也无法再去询问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