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桃终于意识到这个残酷的事实,满心都是吴家被查抄后的场景,不敢想,一想便崩溃,承受不住地尖叫一声,疯狂地撞向大堂柱子,血溅当场!
简繁张大嘴——
这又是闹的哪一出?
早这么烈性,何必招?
闻直心抖了抖,在心里辩解:本官没有骗她。审讯本来就要使用各种手段,本官又未严刑逼供。
吴佩蓉终于绝望了。
她默默无语,很想质问陈飞和小桃的魂魄:我烧成这样还吊着一口气不肯死呢,你们急什么?赶着去投胎吗?
陈飞和小桃大概真的赶着去投胎,所以未能回答她。她揭露李菡瑶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,心丧若死。这时,就见观棋在她身边蹲了下来,看着她。
吴佩蓉瞬间瞪大眼睛——这是李菡瑶!
她恨不能跳起来告诉人。
李菡瑶朝她勾起嘴角。
吴佩蓉认为:李菡瑶这是向她炫耀,这是胜利者的笑容!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示威!
一股强烈的不甘促使她想要爬起来,想要像从前一样两手撑地坐起来,然拼尽全力,也只是让眼珠转了转,然后便不动了,眼睛睁得大大的!
“大人,她……她好像死了。”
李菡瑶故作害怕地向简繁道。
简繁忙着人上前察看,果然死了。
简繁看着三具尸体,心里莫名的恼怒,吩咐人来收拾了,一面又传令湖州、临湖州两地官员上堂听判。
官差们迅速奔忙起来。
颜贶见简繁不高兴,起身走到案前,低声道:“大人,本将军之前查过陈飞的底细,他与潘贵妃娘娘情分非同一般。此番自尽,应是不想连累娘娘。”
简繁微怔,忙道:“他们……年纪差那么多……”
颜贶道:“差十岁。陈飞一直未成亲,原是要娶贵妃娘娘的,谁知潘家将女儿送进宫去了。贵妃娘娘进宫第二年,陈飞才成亲。并在潘家人举荐下来靖海军中。”
简繁这才明白缘由,暗想:都想保贵妃娘娘,前一次潘梅林自杀还有可能,这次能保得住吗?!
这时,湖州巡抚、临湖州巡抚等官员上堂,颜贶便回到座位上,等候宣判;李菡瑶等人也站在堂下。
简繁当堂宣判:
陈飞指控李家、江家与靖海大将军勾结,纯属诬陷。
陈飞与潘家、吴家勾结,蓄意谋害江氏满门,霸占江家船厂,罪行累累,令人发指。阴谋败露后,陈飞自杀。其余一干人犯按罪行轻重判决。其中,东郭無名无罪。
着令宁波知府闻直与靖海大将军颜贶一同查抄陈家,整顿水军,清除陈飞同党。
令闻直查抄宁波府吴家。
令湖州、临湖州两地官员查抄吴家在江南各地所有产业。
原靖海水军侵占江家船厂悉数归还。
从查抄吴家产业中,拨出部分赔偿江家损失。具体数额,待案子了结,清算数据后再定。
……
李菡瑶听见归还江家船厂,心中嘲弄:都烧成灰了,除了一块地,还有什么?
后听说赔偿,才好受些。
只不知赔多少。恐怕不会赔太多,不过是做个样子,安抚江家孤女给人看罢了。
她一心算计这些,回来这半天,都没顾得上看王壑一眼。哪怕案子告破,凶手伏法,她也没心情像那天在锦绣堂似得,对他暗送秋波——表姐还等她安慰呢。
再者,她也不能看他。
因为此刻她是观棋呀。
吴佩蓉就是从落无尘看她的目光中窥破玄机,她怎能再犯这种错误,所以就克制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