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老徐掌柜和几个反正伪军的带路,二十多人不费多少力气就进了城,邓排长否绝了大家利用火箭筒强攻的提议,如今已不同以往,我军攻下县城,能守要尽量守住,而且不得破坏,所以他想跟特战队学习一下,也来个打枪的不要。
摸哨不打枪,说起容易做起难,因为你不打敌人也会打,只有先摸到鬼子明暗哨,悄悄解决后才能把敌人堵住在窝里!
队伍分为三波,两个小组分别由两个班长带领,顺着城墙去摸靠近两个城门的鬼子,那里听说各有一个鬼子,再加上有伪军从旁协助,所以并不担心。
令邓排他们中路小队感到懊恼的是,城里的夜晚绝不是想像中的寂静无声,而是夹杂着许多意想不到的交响曲。
没有几户人家有电,更谈不上什么电风扇了,夏未秋初的海边小城,蚊虫多得吓人,开窗吧,有蚊子,不开窗又闷得慌,至于什么纱窗更是没影子的事,塑料现在还没发明出来呢,于是,他们一路走一路听着小孩的哭闹,蒲扇的扑打,野狗的乱吠,更有人不时出声询问,搞得每个人都轻步急跑,生怕被人开门喊出。
好不容易跑到一条无人的深巷,一队人都停下来灌水,邓建国又赶紧让大家少喝点,别背着半壶水光当作响。
一个战士用袖口抹了下汗水,轻声问道:“大老徐,你认不认路啊?老是带我们钻巷子,都跑迷糊了还没到。”
战士们浑身湿透,老徐更加不堪,一件装样子的长衫显然不是跑步的好服装,今晚天气又闷,害得他卷起的长衫又湿又重,嗓子更是渴得冒烟,匆匆喝了口水才道:“你小声点,大街上没有鬼子还有伪军呢,再加上那些侦缉队也睡不着乱串,我这条道已经是最安全的了!”
老徐说得不错,大家顺着这条巷子出去,只拐了一个弯,就已来到警备司令部斜对面,徐掌柜索性甩掉湿沉的长衫,提起一支步枪指着对面道:“外面两个站岗的根本不是日军,他们是那个药店的伙计,都是高丽棒子,所以不用担心,我怕的是鬼子设在门后的机枪位,别看不显山不露水,打起来才真的要人命。”
邓建国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道:“老徐,你说里面的那条狼狗真的和你熟吗?别等我们爬墙时叫唤起来啊!”
老徐打开腰侧的一个布包道:“放心吧,这条恶狼一进城我就开始注意了,平时哪天不花钱买肉喂一下?这小鬼子的狗还真特么娇气,吃得比人好,要不是鬼子近来变穷了,咱还真没机会喂呢。”
“那小鬼子就不起疑吗?”
“怎么会?鬼子精着呢,我第一次是带着一包牛肉假装碰到,被那个训犬的给强行要了过去,第二次啊,又找个机会趁训狗的不注意扔了一块,还别说,那狗还真长记性,一下子就吞了下去,我看也是饿得慌了,这一来二去就熟了下来,不过今后我不打算再喂了,天亮请大家伙吃狗肉!”
老徐说完就单独溜了出去,过了大约十来分钟才摸回来道:“走吧,搞定,下面可别发出声音,那个训狗的还睡着呢。”
一行人绕过街口,来到一处高墙下,几个人搭起人梯把身手最好的两个送了上去,然后放下绳索,一个个很快垂进了大院。
不得不说老徐选的地方,真是太绝了,鬼子也许认为这里有狗舍,警戒不用担心,所以有两处死角,十个人下去谁也没有注意,反倒是偷袭的战士,每个人心跳都快的不行,喉咙干哑,手中更是汗水盈盈,这可是摸进鬼子肚里了,不紧张才是假的!
训犬员宿舍离狗舍不远,老徐不放心,一个人过去给死狗套绳子,这边两个战士已经来到门口,一看大门敞开,里面燃着驱蚊药就乐了起来,这家伙自以为有狗警戒就高枕无忧,睡得跟死猪一样,此时下手再容易不过了!
没等邓建国发令,两个身手好的陆家兄弟就并步上前,一个捂嘴,一个捅刀,只见这家伙中刀后挺了两下,就蹬腿伸直,一声不吭见了阎王。
陆川把刀子在薄被上擦了擦:“简单,比杀猪还省力!”
邓建国一看得手,赶紧趁血腥味没散开让大家出门,好在现在光线暗淡,否则他可不敢保证没人会吐!
搞定一个之后,大家的心跳都平静了下来,原来小鬼子也很普通嘛,一刀进去照样没气,也没啥大不了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