载沣对袁世凯怨恨极深,听那桐愿以身家性命为袁世凯做保,立刻大发脾气。
那桐寸步不让,马上提出告老还乡。
叶赫那拉?那桐,字琴轩,另字凤楼,叶赫那拉氏,满洲内务府镶黄旗人,举人出身,晚清“旗下三才子”之一。
那桐于光绪十一年(一八八五年)考中举人,由户部主事力保为四品京堂,授鸿胪寺卿,后来又迁为内阁学士。从一九零零年开始兼值总理各国事务衙门,理藩院侍郎。
义和团运动期间,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逃往西安,那桐被任命为留京办事大臣,随奕劻、李鸿章参与签订《辛丑条约》的谈判。
一九零一年因日本使馆书记官杉杉彬被杀,以户部右侍郎的身份,赏加头品顶戴,出使日本“道歉”。翌年再奉派为赴日观博览会大臣,其间,率随员考察了日本的警政、路政;后来那桐主管京师工巡局,在开辟新式马路、兴建东安市场方面,多借鉴日本的经验。
一九零三年擢为户部尚书,不久调外务部充会办大臣,兼领步军统领(也就是人们常说的“九门提督”),管工巡局事。一九零五年晋升体仁阁大学士,一九零九年谕为军机大臣。
曾为清华大学题名“清华园”。
和恽毓鼎一样,那桐为后人留下一笔宝贵财富也是他的日记。
从光绪十六年(一八九零年)到民国十四年(一九二五年)三十六年坚持写日记,系统完整地记录了晚清及民国初年的政治、外交、军事及官僚日常行为生活。在现存的日记中,前二十三年的日记为那桐逐日亲笔书写,一九一二年七月十一日,那桐中风以后,日记改为那桐口述,他人代书,之后那桐还会查阅、小改。有时,那桐自觉身体不错,可以提笔,还会亲自再写。
由于身处要职并处在一个特殊的变革时期,《那桐日记》的内容十分丰富。它系统完整,时间跨度大,历经了甲午战争、戊戌变法、八国联军入京、辛亥革命、溥仪退位等重要阶段,对于研究晚清民初的政治、外交、军事以及官僚机构的运转都具有重要价值,并为研究满族的岁时风俗提供了丰富的史料。
当然,这些是后话。
和那桐一唱一和,奕劻也闹起情绪,在家称病不出。
而前线军情紧急,很多事情必须马上处理。载沣没办法,说小话把几个人请来商量。
奕劻两手一摊,把话说到了家:“此种非常局面,本人年老,绝对无力承担。袁世凯有气魄,有能力,有办法。北洋军是他一手打造,若令其赴鄂剿办,必操胜算。
“否则,再行拖延,后果不可设想。且东交民巷的外国使团也都如此主张,他们比我们还急,他们的意见可以无视吗?”
奕劻显然不是只代表他一个人在这样地讲话。他说完话后别人都没发言,而是把目光都射向了载沣。
载沣不笨,他当然知道在场大家的心思。
但是,他不甘心,看了看大家,“除了起用袁世凯,真就没有别的办法吗?”看几个人还是谁也不说话,“你能担保他没有别的问题吗?”载沣看向了奕劻。
“这个是不消说的。”奕劻打了保票。
载沣停了好一会儿,很明显两种意见在他心里在做着激烈地交锋。
“你们既都这样的主张,姑且照你们大家的意见做,我可是把话说到前头,出了事你们可都要承担责任。”说着话载沣难过地流泪了,那样子即可怜又无助。
于是,起用袁世凯的决定就这样做出了。
对于起用袁世凯的事,在朝廷意见并不是一面倒,反对的也大有人在。
消息刚一传出,有人就问那桐:“你们这么做,不是加速清朝的灭亡吗?”
那桐回答:“大势今以如此,不用袁指日可亡,如用袁,覆亡尚希稍迟,或可不亡。”
恭亲王溥伟,立即找到载沣,责备载沣不该放虎归山,引狼入室。
载沣也正后悔,但做出的决定不能说改就改,就自我安慰说:“袁四是将才,且名望也好,干事多有建树,故命他去。”
溥伟说:“这样才更可怕,没有人能掌控他,请神容易送神难,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。”
载沣沉吟了良久,始言奕劻和那桐再三力保,或者可用。
溥伟说:“纵难收回成命,可否用忠贞智勇之臣,以分之势?”
载沣问:“用谁?”
溥伟说:“叔监国三年,群臣臧否,自在洞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