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隆多克带着更多疑惑离开了血色谷地。

昨天在骷髅王离开办公室之后，隆多克踌躇着最终还是决定跟了上去。他没有办法拒绝消除改造人副作用的希望，而最终的结果，似乎还算不错。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全麻醉手术，当他从实验室的手术台上醒来的时候，虽然感觉身体有些疼痛，但是自从变成改造人后，那种时刻存在的对灵魂和意识的扭曲居然几乎感觉不到了！

隆多克无法确认，在这几个小时失去意识的状态，骷髅王究竟对他做了什么，但是至少目前看来，效果还算不错。

那种久违的轻松感使隆多克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真挚的微笑，这种轻松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了。

而且，接下来骷髅王对他也完全没有任何额外的要求，仿佛真的只是为了还零号的一个人情。

隆多克本来还提心吊胆的，怕骷髅王玩儿什么幺蛾子，直至回头那座白森森的白骨之塔已经远去，他心里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，可接下来又眉头紧锁起来，显然这种情况是不正常的。如果在法师塔里骷髅王对他百般刁难，提出种种苛刻的要求，甚至大战一场，打的稀里哗啦，他狼狈重伤才逃出来反而更能叫人安心些，反而是骷髅王表现的好像救死扶伤的白求恩让他更提心吊胆的。

究竟是怎么回事？零号的信上写了什么？他昏迷之后骷髅王除了帮他缓解了改造人的副作用还做了什么？而这一切的背后又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……

一连串疑问萦绕在隆多克的内心，却没有人能够给他解答。

而在这时，白骨之塔的顶层，骷髅王站立在办公室的窗边，正眺望着隆多克离去的方向。

在他的办公桌上，浮现着一道半透明的光幕，光幕里面竟然是弗拉公爵的影像！

“他已经走了，我听说你已经跟零号反目成仇了，为什么还让我帮她？这可不像你的作风。”骷髅王的魂火中似乎跳动着熊熊的八卦之火，姐夫小姨子的话题，似乎总有几分暧昧：“另外我想知道，卡瑟尔那个小丫头是怎么成为零号的？我这几年专心研究魔法，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情报。”

弗拉公爵淡淡道：“其他改造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迭代，零号为什么要固定不动？我觉得原先的零号不合格了，当然就要换一个。”

“哦？不过似乎你的眼光也不太行，卡瑟尔小丫头很明显有自己的想法，是不是让你很失望？”骷髅王嘿嘿的笑了两声。

弗拉公爵却陷入了回忆，认同道：“是啊！当年伊莎贝尔这样，现在她也这样，女人啊！总是自以为是……”

“女人……”骷髅王赞同的点点头道：“她们总以为自己什么都行，哪怕是穆莱西娜公主殿下……但她们终归是女人，有些事情总要让男人去做的。”说到这里忽然沉默片刻，俄尔又自嘲道：“我似乎也没有立场说这些话了，毕竟我现在连人都不是了，还谈什么男人呢？”

弗拉公爵也陷入了沉默，足足好几分钟，他才继续说道：“我的朋友，也许……我是说也许，这次你也有希望……如果顺利的话。”

弗拉公爵说的含糊其辞，骷髅王却明白他的意思，摇摇头道：“算了，现在这样也挺好，而且过不了多久我就该晋升天灾级了，是不是人类的身体我已经不在乎了。反而是你，我必须提醒你，复活一个人也许比你想象的更难！”

“也许吧！”弗拉公爵在光幕中放松的靠在椅背上：“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，如果不成功，我就去陪她。”

“已经这么多年了，你还是放不下啊！”骷髅王漠然道：“算了，随你去吧，不过卡瑟尔，你真的不管她了？这次她可是要召唤虚空阴灵的意识降临，弄不好可是真要丧命的！”

弗拉公爵露出无奈的表情：“管不了了，这是她自己的选择。况且这也是伊莎贝尔曾经的志愿，借用虚空阴灵的力量，成为世间的新神，多么伟大的志愿，不愧是我的女人！”

“你们果然是一家人，全都是疯子！”骷髅王喃喃道：“可怜的小卡瑟尔，如果不是有伊莎贝尔这个姐姐和你这个姐夫，也许她还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贵族夫人，而不会走上现在的道路。”

弗拉公爵笑了笑，对于骷髅王的讽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：“你是不会明白的，当我遇上伊莎的那种感觉。”

连续被撒狗粮，骷髅王有些不乐意了：“好了，不说闲话了，按照你的要求，我已经帮卡瑟尔进一步改造了那个小子的心脏和一部分脑组织，让他更适合承载虚空阴灵的意思降临，但这也是最后一次，最近局面越来越乱，我不想被过多牵连进去，最近我甚至感觉到了圣光的气息……”

弗拉公爵没再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，随即倏地一下，光幕直接消失。

与此同时，在东方壁垒要塞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