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账房笑说:“我明白陈老爷的心思,可这件事儿,急不得,我昨日就与这两位大厨私下里说了,他们知道先前的一切都是误会之后,都表示愿意追随我过来投奔陈老爷,只是,这两位大厨都是和白糖签了用工契,白糖是多么狡猾的人,她在上头写了,若是没做满一年,两位大厨自行离去的话,须得赔偿二十金!呵呵,当然了,陈老爷若是愿意帮他们拿出这些违约金赎身,他们也是可以立刻过来的。”
二十金就是二百两银,两个人就是四百两,他笃定陈大木绝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。
果然,陈大木就皱起眉头:“这不划算,四百两我就是从人牙子那里买四个卖身仆人都买得来了。不如就等他们一年,如今已过去一个月,再有十一个月他们就自由了,在这期间韩老弟只需与他们保持密切的私交,好能保证他们在十一个月之后立刻来我这里,就算是立了头功了。”
“那是,这件事我心中早有成算,早就替陈老爷考虑到了,十一个月之后,我保证这两人一定投奔到陈老爷麾下。”
陈大木随即又想到,眼下就算这两人没到自家赛一楼,可他们在第一楼里,又与韩账房这样交好,等于是自家在那边安插的眼线,以后有适当的机会,大可以吩咐他两人在饭菜上动手脚,第一楼就得吃不了兜着走。
不过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,不敢贸然行动,打算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。总之,有了韩账房,自己手里就等于握住了白糖的命脉,实在是好处多多。这个人用处多,轻易不能得罪,还须得留他在自己身边才是。
想到这儿,他再度的热情起来,一把搂住韩账房的肩头:“韩老弟就放心在我这里做事,以前白糖给你开多少的月钱,我这里也给你开多少,等那两位大厨真来我这里,我还要给你涨工钱。”
韩账房笑眯眯的:“陈老爷赏识之恩我不能忘,您放心,我也会好好在你这里做事。”
从这天起,韩账房就正式留在了赛一楼做事。韩账房和陈大木从本质上就是同类,自然清楚陈大木一言一行背后的目的,这两人每每都是能聊到一起去,慢慢的,他越发受到陈大木信任,陈大木有什么事都愿意与他商讨一番。
对于韩账房的到来,赛一楼还特意借着大掌柜之口放出消息,说是对面第一楼的老板不懂得赏识下面的人才,自己做了错事就拿下面的人顶包,害得韩账房倍受冤屈,名誉受损,而赛一楼则是大大方方的接纳人才。
一时之间,城里人也是把此事当做一桩笑谈,明白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。可很快,大家的议论的重点都不在这两家酒楼,茶余饭后讨论的重心都是城中新兴起的保行。
有说买保险好的,也有说买保险亏钱的,还有懵懵懂懂听个热闹的,更有那些听说某人拿到一笔赔偿钱之后也跟着跃跃欲试的,竟是形成了一股讨论的热潮。
白糖每日在店里都能听到大家议论康泰保行,她有时也会凑过去听一耳朵,见大家讨论的多是褒奖大于贬低。古人也有古人的智慧,虽然这门行业是新兴,可总有那么些个明白人,这些人都形成了共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