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苏夙先前说过,柳迹风跟着自己屈才的缘故,早在半年之前, 他就被秦恪要到了身边进行教导,已经是个合格的贴身近卫。
是以秦恪此时一点,他便应声,上前将满青给提溜了起来。
“小姐!小姐救救奴婢啊!”满青不免慌乱,被拖行在地上,挣扎地满脸通红。
若是此时高明丽在,必定会求情再暗中安抚满青的情绪,好叫她维系对自己的忠诚。可孟宛宁根本没学到高明丽的半分手段,竟是移开了目光,不敢对视。
“王爷,这是臣的家事,您如此越俎代庖,是不是有失妥当?”孟敬自觉颜面受损,提醒了一句。
谁料这话说出口,他便觉察到打了自己的脸,顿时又是一阵发青。
好在秦恪看出了他自己的“反省”,并没有戳穿。
聚满人的院子显得有些狭小,此时更是众人皆寂,连个小声议论的人都没有。
于是从后院传来的惨叫声就更为明显。
等到一刻钟的时间过去,柳迹风又拖着满青出来,后者已经面无人色,被包裹的手指还在往外渗血。
但拔指甲还只是刑罚之中最轻的一条,柳迹风只细细跟她说了另外两例,她便吓得什么都招了出来。
“前些时候姨娘在夫人那儿吃了瘪,心有不平,便与三小姐抱怨了几句,谁料三小姐报复心起,叫奴婢偷偷寻来这些老鼠,想要给苏家小姐一个教训。”
苏夙听了一阵无语。
“就我是随手便能欺负的呗,她对夫人心怀有怨又不敢作为,就来找我了。”苏夙撇撇嘴,小声嘟囔了一句。
秦恪觉得她这般小模样十分好笑,刮了下她的鼻子,可转过头来,却迅速变了脸色。
“那今日,也是她偷闯进来的?”问到这儿,秦恪还刻意添了一句:“你只管说,本王会保你平安,也不会与你计较你偷盗金刚石一事。”
偷盗金刚石虽是被算计,但人赃并获,若要报官,以盗品价值量刑,她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。
再加上秦恪的保证与孟宛宁明的漠视,很快就让满青做了选择。
“是。今儿一早,三小姐刻意等到苏家小姐离开才来,但或许是恰好碰上侍女锁门,所以便被关进了屋子里去。”
“你说谎!”孟宛宁哪儿能承认?伸手就去抓满青的头发。“苏夙那丫头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,要你竟然干出这种背主求荣的事情?我告诉你,你今儿敢陷害我,往后我必定不会叫你好过!”
满青不敢打主子,只能用自己受伤的手护住头,牵扯出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她不由又想起连日在她身边伺候的委屈,竟是突然爆发,和孟宛宁扭打起来。
眼看着好端端的审问就要变成一场闹剧,孟敬连忙起身,呵斥道:“都住手!来人啊!快将她们二人拉开!”
听得此令,护卫们连忙上前。然后柳迹风却以一己之力将他们都挡了下来。
“前些时日上朝,太傅才说兵部尚书沉不住气,眼下看来,确实需要静心处事。”秦恪在旁边不咸不淡地嘲讽了一句,戳的都是孟敬的痛脚。
偏许望海在这儿,他又不敢当着对方的面否认李太傅,硬生生憋得脸色通红,只能愤然坐回原位。
而那头,主仆二人已经就着事实真相吵得不可开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