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怎么不早告诉我,看我如此茫然,是不是觉得特别好玩儿?”
问这话的时候,苏夙其实也没几分认真,若真要究起来,倒像是嗔怪和耍赖更多一些。
秦恪也知晓她不会真的为这种事情生气,将她再次拉的和自己近一些,解释道:“以本王的立场,其实不好说你家中的事情,毕竟你爹娘瞒着你,也是觉得这对你是好事。”
“才不是好事,都是你们自以为的好。”苏夙撇撇嘴,似是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意。
“可就算与你说,你又能做什么?无非就是更显眼地想要补偿你长姐。到时候若叫她瞧出端倪,才是麻烦。”
这话还真的在理。
苏夙不是那种,你瞒着她,她便一定要计较真相的人,事实上她觉得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太多。
于是秦恪只用了三两句话,便叫她的脾气给消了下去,跟秦恪重归旧好。
次日一早,靖安便来传话,说是苏曼云已经去了苏家的商行,叫她吃过早膳就过去。
而昨日才听说那般劲爆消息的苏夙,可算是花了好长的时间,才将自己的情绪掰正过来。
“不能露馅,千万不能!”进门之前,她先是这般给自己打了个气。
进到里屋的时候,苏曼云还在研究账目,那桌案之上摊开的没摊开的册子,垒了一层又一层,苏夙光是看着就头皮发麻,回想起当初进公司时,被入门培训支配的恐惧。
真是太学院都无法比拟。
“阿姐,你忙着呢。”苏夙将自己大半个身子藏在屏风后头,就探出一个脑袋,装傻地问了一句。
但苏曼云显然是不准备放过她,与商行的管事又聊了几句,便招招手让苏夙上前来。
“早上可吃饱了?”苏曼云问道。
这本是例行的寒暄,苏夙也没放在心上,百无聊赖地报备自己今早吃了些什么。
谁知听了之后,苏曼云只是满意地点点头,将手中一本厚厚的书递了过来。
“这是金叔招来的书籍,说是为商必读,你先粗略看看,下午咱们再就着庆典的事情细说。”
她安排地井井有条,而苏夙却在望着手中的这本砖块书发呆。
粗略看看,下午就聊心得?一目十行也没这么快的吧!
苏夙不由一阵懊恼,心想今儿怎么没告病在家,反正苏曼云最疼她,为了防止她是真的不舒服,这一招算是百试百灵。
然而后悔也没有用了,眼下最重要的,还是先躲开这砖块书。
“阿姐,我头疼。”苏夙趴在桌上,立刻装病。
苏曼云却不慌,叫来靖安,“我一早叫了大夫过来候着,就怕三小姐会因舟车劳顿难受,你且将人请来,好好诊治一番。”
“好好”两个字儿,苏曼云还特意说得很慢。
苏夙一下子就好了,之前头疼就跟说着玩儿的一般,忙道:“就乍然看到书,有些不适应,我再坚持坚持。”
说着艰难翻开书。